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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浦江畔的潜伏者

第十四章 暗影中的接触

细雨裹着元宵的甜香漫进党部的走廊,王龙抱着刚整理好的户籍册往档案室走,眼角的余光瞥见收发室的门虚掩着,赵刚正背对着门口打电话,指尖在拨号盘上飞快跳动,听筒里传来的声音细若蚊蚋。

“…… 货在老地方,三箱……” 赵刚的声音压得极低,但还是被王龙故意放慢脚步听进去些许,突然对方突然提高声调:“别耍花样,钱立那边盯着呢!”

话音未落,赵刚猛地转过身,看见王龙时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,听筒在机座上撞出刺耳的声响。

“陈先生,有事?” 赵刚的喉结上下滚动,看得出来很紧张。

王龙举起手里的户籍册,南京口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闲适:“刚整理完民国二十八年的,赵干事要不要核对?” 他注意到赵刚的手指在桌沿上反复摩挲,很显然此时赵刚的心理有些不自觉的紧张。

收发室的煤炉上,铝壶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,赵刚拎起水壶往搪瓷杯里倒水,来化解眼前的尴尬。

他的目光落在王龙胸前的蚯蚓玉佩上,突然笑起来,“陈先生这玉佩真别致,在哪买的?”

王龙摸着玉佩的绳结,那里还藏着李梅留下的半根红绳:“家父给的,说是能避邪。”

窗外的雨突然大了,雨点敲在玻璃上噼啪作响,赵刚的杯子在桌上滑了半寸,他伸手去扶时,王龙看见他袖口露出半截银色链条,链坠在水汽里闪了闪,像是枚小巧的徽章。

“赵干事的怀表不错。” 王龙的目光在链条上顿了顿,“看着像瑞士货。” 赵刚慌忙把袖口往下扯了扯:“朋友送的,不值钱。”

那天下午,王龙去总务处送文件,在走廊拐角撞见赵刚正和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说话,那个男人的帽檐压得很低,露出的下巴上有道疤痕,与钱立办公室墙上通缉令上的 “**头目” 特征一模一样。

赵刚看见王龙,立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,两人迅速朝不同方向走开,风衣下摆扫过墙根时,掉出片干枯的柏树叶,这是复兴公园假山旁最常见的那种落叶。

王龙故意在公告栏前停留,假装看新贴的通知,眼角却盯着赵刚的背影,他看见赵刚走进了厕所,三分钟后出来时,军裤的口袋明显鼓了起来,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僵硬,不知道口袋里装了什么。

等王龙走进厕所,隔间的门还在微微晃动,地砖上留着半个模糊的鞋印,看着尺码,不像是赵刚的。

傍晚锁档案柜时,王龙发现第三排的铜锁好像有被撬动的痕迹,他蹲下身检查,在锁孔里发现根细小的铜丝,末端弯成个精巧的钩子,这是专业开锁匠的手法,上周清查时,他曾看见赵刚在修自己的皮箱锁,手里用的正是类似的工具。

“陈先生还没走?” 老张端着茶缸经过,看到王龙还没有走,就过来打声招呼。

“刚才看见赵干事鬼鬼祟祟地在你柜子前转悠,不知道在干嘛。” 老张紧接着对王龙说起他刚刚看到的情况。

“许是找文件吧,他最近总来借民国二十九年的军备档案”王龙用手帕擦了擦锁孔,南京口音里带着漫不经心,但是他不明白老张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。

这话其实是故意说给老张听的,王龙知道老张是张诚的心腹,这些话迟早会传到主任耳朵里,他想起训练教官的话:“在敌人窝里,最锋利的武器不是枪,是借刀杀人。” 赵刚频繁接触不明人员,本身就犯了党部的忌讳,稍微添把火,自然有人会去查。

第二天清晨,王龙提前半小时到党部,果然在档案室门口撞见赵刚,他正往档案柜的缝隙里塞什么东西,见王龙来了,慌忙把手背到身后,指缝里露出半截黄色便签。

“赵干事来得早。” 王龙掏出钥匙串,金属碰撞声里,故意把 “甲字三号库” 的档案盒往柜外拉了拉。

“张主任要的仓库图纸,我找了半夜才找到”王龙看似只是随口一说,其实就是要说给赵刚听的。

王龙话音刚落,赵刚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,就好像猫看见鱼干。

“仓库图纸?是不是江湾那个?” 赵刚的话刚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,所以慌忙改口,“我是说,那些旧图纸看着挺有意思”

王龙把钥匙插进锁孔,故意转得很慢:“就是些民国二十六年的旧东西,赵干事感兴趣?”

赵刚的喉结动了动,最终还是摇了摇头:“不了,我还有事”

那天下午,王龙借口去邮局寄信,悄悄跟在赵刚身后,他看见赵刚走进法租界的一家咖啡馆,靠窗的位置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,赵刚坐下时,故意把怀表放在桌上,表链的长度刚好能碰到男人的咖啡杯,这是传递暗号的常用手法。

王龙在街角的烟摊假装买烟,听见咖啡馆里传来玻璃杯破碎的声响,没过多久,赵刚匆匆出来,风衣的口袋比进去时更鼓了,走路的姿势都有些踉跄。

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紧随其后,两人在路口分手时,男人拍了拍赵刚的肩膀,这个动作与钱立每次布置任务时的手势一模一样。

回到党部,王龙在自己的办公桌抽屉里发现张字条,是用打印体写的:“赵刚与军统上海站往来密切”纸边沾着点咖啡渍,与咖啡馆的蓝山咖啡味道一致。

他认出这是 “海燕” 的笔迹,组织新派来协助渔夫的联络员就用这种打印体传递消息。

雨停了,夕阳透过档案柜的玻璃,王龙把字条藏进《吴郡志》的夹页,那里还放着李梅留下的仓库剖面图。他突然意识到,党部就像个巨大的棋盘,张诚、李梅、赵刚,还有那些不知名的棋子,都在按照各自的棋局移动,而他这条 “蚯蚓”,必须在这些棋子的缝隙里找到生存的空间。

傍晚的例会上,张诚突然提到军统最近在上海活动频繁,目光在赵刚脸上停了足足三秒,然后意有所指的开口说道“有些人不要以为自己做得隐秘,党部的眼睛亮着呢”

赵刚的脸瞬间白了,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道长长的墨痕,王龙低头假装记录,嘴角却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,他知道,自己添的那把火,终于开始燃烧了。

散会后,赵刚故意在走廊等王龙。他的制服扣子扣错了位,显得格外狼狈,王龙经过的时候,赵刚拦住了王龙“陈先生,借个火。”

看到赵刚叫住自己,王龙知道一定是赵刚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了,所以,停了下来以后掏出打火机给赵刚点燃了香烟,火苗照亮赵刚眼底的血丝。

“听说你在查江湾仓库?” 赵刚的声音压得很低,打火机的火苗在他眼里跳动,“那里的水很深,小心淹着自己。”

王龙的手指在打火机上顿了顿,火苗突然窜高:“赵干事说笑了,我就是个管档案的。”

他看见赵刚的喉结动了动,想说什么,还是没有说出来,最终还是转身离去,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沉重,像在背负着什么秘密。

回到住处,王龙将赵刚的动向记在烟盒背面:与军统往来、持有专业开锁工具、接触通缉犯、对仓库图纸感兴趣…… 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渐渐拼凑出个模糊的轮廓。

窗外的弄堂里,卖花女的吆喝声带着水汽飘进来,“栀子花 ,白兰花 ” 的软语里,藏着这座城市永不疲倦的伪装与试探,而这个声音自从王龙住到这里以后,经常出现。

子夜的月光透过窗棂,在桌上的《军需月报》上投下细长的影子,王龙摸着怀表内侧的微型地图,江湾仓库的位置被红笔圈了又圈,他知道赵刚这条线或许能成为突破口,但也可能是个精心布置的陷阱,就像伊春林区的猎人,总会在陷阱旁放些看似诱人的猎物,引诱贪嘴的狐狸上钩。

天快亮时,王龙在日记本的最后一页画了个怀表,表链的末端拴着枚徽章,他想起赵刚袖口的银色链条,突然意识到这场潜伏游戏远比想象的复杂,每个看似简单的动作背后,都可能藏着三重甚至四重含义,而他能做的,就是像真正的蚯蚓那样,在黑暗的泥土里保持警惕,分辨出每一寸土地的虚实。

走进党部时,赵刚正在收发室里烧毁文件,纸灰在晨光里打着旋,看见王龙,他慌忙用脚踩灭火星,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。王龙点点头,径直走向档案室,心里却在盘算着下一步,或许该给赵刚递点 “诱饵” 了,看看这到底是条能利用的线,还是条等着咬人的蛇。

档案柜的铜锁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王龙打开柜门的瞬间,看见民国二十九年的军备档案上放着张字条,是 “海燕” 的打印体:“赵刚是军统安插在党部的眼线,监视张诚动向”。

纸边还沾着点咖啡渍,与昨天在抽屉里发现的一模一样。王龙不动声色地将字条塞进袖管,指尖触到粗糙的纸纹,突然觉得这党部的空气里,到处都是看不见的眼睛和听不见的耳语,而王龙一直没有想明白,这些信息是怎么传递进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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